1、居安思危

中国加入WTO之后有没潜在的危机呢？目前，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假如中国经济遭遇挫折的话，最大可能莫过于金融危机。

在20世纪后期，在日本经济高速起飞之后，四小龙非常快丢掉了穷困的帽子。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的崛起更使大家对亚洲经济充满乐观。最令世人震撼的是中国的奇迹。二十年来，中国经济在体制转型过程中维持了飞速发展。有些经济学家把亚洲经验总结成“雁阵模式”，仿佛亚洲经济就能根据这个序列继续进步下去了。可是，1990年将来，泡沫经济的崩溃使得日本一头栽进了泥淖，直至今还没挣扎出来。雁阵序列，昙花一现。1997年，一场罕见的金融风暴横扫东亚。大家的邻居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目前已经极少有人再提什么“亚洲奇迹”了。有的国家“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很不容易把国内人均生产总值搞到3、四千USD，好像已经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可是转眼之间，一个跟斗跌掉了一半多。亚洲各国已经尝到了金融风暴的厉害。

在亚洲金融风暴中，很多人觉得中国在劫难逃。在1998年11月“经济学人”杂志的封面上，一艘挂着五星红旗的帆船眼看就要被卷入漩涡，旁边一行大字：“中国，金融风暴下一个牺牲品”。转眼之间，几年过去了，在沧海横流当中，唯独中国经济巍然不动。中国的稳定很大地遏制了金融风暴的蔓延，为亚洲经济以至于世界经济的复苏创造了转机。中国的贡献得到了各国政府与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金融组织的高度评价。或许中国的出色表现冲昏了某些人的头脑。他们觉得，亚洲金融风暴这样厉害，也拿大家无可奈何，以后还有哪些可怕呢？

中国有一则著名的寓言叫做“刻舟求剑”。有一个人在渡船上一不小心把剑掉进河里，他不慌不忙，在船弦上刻个记号，计划到了岸边再捞。某些人就像“刻舟求剑”一样，他们就没想到，之所以中国可以抵御亚洲金融风暴是由于那个时候尚且没对外开放金融。大家有一道非常不错的防火墙。但，一旦加入WTO，中国的外部金融环境就完全变了，这道防火墙将不复存在。时过境迁，假如拿昨天的皇历来讨论今天的问题，非出大纰漏不可。

亚洲邻国在对外开放金融范围之后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大家还不应当从中吸取教训？讲经济规模大小，大家不如日本；讲经济进步的时间长短，大家不如四小龙；讲劳动密集商品的比较优势，大家和东南亚各国不相上下。他们纷纷中箭落马，难道中国就有哪些先天的免疫能力，肯定可以防止金融风暴的袭击吗？

美国金融家乔治·索罗斯在2001年11月谈到中国的金融体系时觉得，中国的金融体系比日本和韩国的问题更大。他表示，“中国银行体系中的坏帐问题，在体系封闭的状况下，问题可以得以控制，但问题不解决，坏帐会愈加多。这是不可以无限时拖下去的。尽管中国政府已经意识到这一问题，并在尽全力解决，但不进行深层次的改革，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坏帐是由国有企业导致的，要想消灭坏帐，就需要重组国有企业”。索罗斯敦促，不要由于困难就畏缩不前。坏帐继续积累，将妨碍资本的有效借助。虽然中国的储蓄率高，但再高的储蓄率也不可以无限时地支撑不断增长的坏帐。日本就是中国的前车之鉴！尽管索罗斯的名声不太好，但，大家不可以因人而废言。中国进入WTO之后，既然要对外开放，心里总应该有点数，一旦遇见外来的冲击，中国是不是还可以控制金融局势？

有些经济学家判断说，至少一年内中国没有金融危机。[2]这话一点都没错。不过，这个判断的首要条件是保持现在金融业对内对外都不开放。事实上，只须中国不对外开放金融，再过3、五年也不会遭遇金融危机。在1997年金融风暴席卷亚洲的时候，有的国家和金融风暴仿佛是“井水不犯河水”，比如，朝鲜、缅甸、蒙古等。他们的老百姓恐怕从来没感觉到金融风暴的威胁。并非他们的金融体系多么完善，重点在于他们没对外开放金融范围。反之，那些达成了对外开放金融的国家，比如，韩国、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等，无不在金融风暴中损失极其严重。这样来看，对外开放金融范围固然有促进经济进步有哪些用途，但同时也有被金融风暴袭击的危险。

现在已经有130多个国家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没什么国家由于入世而出现了紧急的产业危机。反倒是金融危机在全世界频频发生。在近期10年内比较紧急的金融危机发生了46次。金融危机的频率愈加高，其破坏性愈加强。中国入世将来，愈加多的人认识到在金融范围中潜伏的巨大的风险，因此，需要加倍注意防范金融危机。

中国政府在应对产业危机、环境保护、出口市场、失业下岗、农村收入降低、社会保障基金等问题上都有一些经验，但，还没处置过开放环境下的金融危机。中国金融当局对于垄断下的金融管理具备足够的经验。可是，一旦对外开放，金融风险的程度将飞速上升。有的金融官员对国际金融市场缺少知道，自以为是，特别不虚心。这类都是很危险的事情。近期吴敬琏指出，他不赞成中国经济一枝独秀的说法。中国经济潜伏着各种危机，假如不注意的话非常可能遭遇金融危机。但愿他的忠告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假如大家没作好筹备，那样，下一个遭遇金融风暴的就非常可能是中国。

2、金融改革步履蹒跚

2.1银行业改革，避重就轻，缺少新意

只须认真查一下有关经济改革的文献，大家不难发现，金融范围并非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在各种文件中几乎都把金融改革放在显要的地方。2002年2月的金融工作会议列举了六项金融改革的方向：金融监管要履行职责，加大金融监管；继续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促进金融体制、金融规范、金融业务革新；进一步增强货币政策的透明度；综合运用各种货币政策工具；灵活调控货币提供量等等。2001年十月8日人民日报有篇文章“银行业，怎么样应付挑战”，作者开出了三条对策：第一，打造健全的金融调控体系，强化中央银行的金融监管能力，打造、完善多层次的金融风险防范体系；第二，控制银行业开放的速度和力度，尽快健全外资银行市场准入的条件和业务范围；第三，加快国有商业银行的机构重组，改革人事管理规范，提升服务水平，争取时间加快商业化进程。要下大力气解决不好的贷款，改变银行的资产结构，根除致使出现不好的资产的根源，等等。

通常来讲，这类条条都没错。但大家会发现，在这里通篇说的是好的愿望，是期望达到的目的，却没告诉大家如何才能达到这类目的。难道以前中央银行没需要打造健全的金融调控体系？难道没需要改革人事管理规范，提升服务水平？难道在哪篇官方文件中没提及要下力气解决不好的贷款？假如以前没提出这类口号，显然是紧急失职。事实上，以前央行不了解说过多少遍。确实，金融当局也采取了很多改革手段。客观地说，国有银行确实有了非常大的进步，比前些年好多了。可是，金融改革摇摇摆摆，进进退退，一直没获得突破性的进展。为何这类经念了这么多年，银行业的问题非但没见到好转，反而愈加紧急了？

无庸讳言，中国银行业的体制改革，从1985年开始，经过10多年来的艰苦努力，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收获。需要讨论的是，大家所做的事情是否非常重要的。

大家不可以说，改革中所做的事情无关紧要，但，知识告诉大家，对于一个人来讲，换件新衣，梳洗一下是容易的。但要想在舞台上唱好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一个企业而言，这个道理已经被大伙所理解。到了现在，大家的银行业改革的整个过程就是不断进行梳洗打扮的过程，没用多少时间练功。因此让如此的演员唱好戏一定是难为他了。要想唱好戏，就要像抓中国的足球一样“从娃娃抓起”。在中国银行业改革过程中，有几个半大小伙出世，如民生银行、招商银行等等，至今为止，这类小伙的戏倒是唱的很好。问题是，大家从改革之初，就推行了一条“禁止出生”的政策，不让民营银行出生，堵去世了“从娃娃抓起”的路子。目前面对入世，大家了解了梳洗打扮解决不了问题，需要练功，但又害怕生小孩。如此的逻辑是多么可笑。

看来，大家今天的确需要好好深思一下银行业的改革的道路了。

2.2警惕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在金融改革上有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敷衍塞责，能拖就拖。另一个极端是莽撞上阵，欲速而不达。

自2000年夏，经济学界在国内开始了民营银行的研究和探讨。很多学者都倡导在对外开放金融范围之前第一对内开放。通过创建民营银行来健全国内金融市场的角逐环境，改变在金融范围的产权结构，在角逐中改变国有独资银行的营运管理。可是，这类建议碰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拖字诀”。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挂起来再说。因为正赶上2003年政府换届，很多重大改革手段没办法颁布。和世界各国一样，在“选举年”是办不了大事的。对此大家是完全理解的。因为入世后对外开放金融范围的日程已经确定下来了。还有不到5年的时间，外资银行就要在国内市场上享有国民待遇，从而对中资银行形成严峻的挑战。本来留给大家作筹备的时间就不多，白白耽误了一年的时间，实在让人可惜。

不了解为了哪些原因，在2002年3月，金融改革忽然热了起来。在2002年3月23日人民日报上登了一篇文章“中资银行上演《生死时速》”。文章开头就引用了中国民生银行行长董文标描绘国有商业银行行为的一段话：“疯狂地吸收存款，疯狂地放贷，疯狂地制造不好的资产，疯狂地处置不好的资产”。读了这类报道，给大家一种感觉，为了推进金融改革，仿佛某些国有商业银行的负责人已经到了慌不择路的程度。近来，在深化金融改革的呼声中出现了一股商业银行上市热。紧锣密鼓，跃跃欲试。

在市场经济中只须稍有理智，哪家银行也不敢疯狂，也用不着疯狂。权力和垄断是诞生疯狂的温床。即便什么都不干也比匆匆忙忙地犯了错误误强。千万不可以从一个极端跳到另外一个极端。弄得不好，会把金融改革引上歧途，闯大祸。

3、国有银行的资本充足率

3.1国有商业银行的上市热

商业银行上市并非一个新话题。深圳进步银行、浦东进步银行、民生银行已经上市。民生银行上市发行3.5亿股，集资42亿元。招商银行、华夏银行也发布信息，期望在短期内上市。据了解，招商银行获准发行15亿股，每股作价7元。筹资额可望超越100亿元，成为现在国内第二大上市公司。[3]在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中，中国银行上市的呼声最高。中国银行行长刘明康说，中国银行已经在2001年完成了在香港部分的重组，筹备上市[4]。近期国有银行上市忽然加温。在2002年2月金融工作会议将来，某些金融业负责人表示金融改革的重点是国有独资商业银行的所有制改革。其重点就是推行股份制改革，在条件成熟时上市。2002年3月16日温家宝在《中银平台》上表示，国有银行可以组建为国家控股的股份制银行，健全治理结构，进而在条件成熟时上市。[5]

为何国有银行这样急于上市？据了解，银行上市的目的就是要筹筹资金，使得银行可以达到资本充足率。

中国银行行长刘明康说，因为外资银行和国内商业银行间有六大差距，入世后要消除这个“鸿沟”需要10年左右。刘明康说，这六大差距表目前资本实力、风险防范、不好的资产、治理机制、管理机制和IT建设等方面。[6]其中第一条就是要增强国有银行的资本实力，提升资本充足率。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在2002年1月说，商业银行在补充资本的机制上还不够完善。要解决这个问题，银行上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7]因此，大家第一来研究一下国有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

3.2国有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紧急不足

银行的自有资产在总资产当中的比率称为资产充足率。根据《巴塞尔协议》，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应当在8%以上，假如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会干扰银行的稳定性。

在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中，只有中国银行的资本充足率超越8%，其他各家都远远低于这个标准。世界十大银行在1999年的资本充足率为11.5%。花旗银行和美洲银行两大巨头的资本充足率都在12%以上，瑞士信贷银行为19.1%。中国国有银行的平均资本充足率只有5.7%。[8]

3.3赤字连年，有心无力

因为四大商业银行是国家所有，当资本金不足的时候，自然应当需要资产所有者注入资金。从理论上来讲应当由财政部向四大商业银行注入资金。事实上，财政部在1998年已经发行了2700亿特别国债，用以充实国有商业银行的资本金。能否让财政继续注入更多资金，要看看现在财政的能力。可惜，因为从1985年到今天，国家财政已经连续十几年出现赤字，数额连年攀升，2001年财政赤字高达2598亿元。非常难指望国家财政向国有银行投入更多的资金。

朱熔基总理2002年3月15日在记者招待会指出，在2002年国家财政赤字预算为3098亿元，占GDP的3%。国债余额累积数字达到25600亿元，等于GDP的18%。假如仅仅从这几个指标来看，中国的财政赤字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问题在于国债的增加速度过快。中国财政赤字占GDP的比率在1997年为1.2%，在2001年上升为2.9%。债务负担率在1997年为7.3%，到2001年上升为18%。依据《大公报》在2002年3月24日报导，在1998~2000年三年里，财政赤字平均年增长率达到62.3%，2001年可能还会增长20%。假如继续增长下去，重压愈加大。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可以越借越多，培养靠借债度日的坏问题。

3.4隐性债务，触目惊心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统计的国债以外还存在着很多隐性债务，其中主要有三笔：社会保障基金、银行不好的贷款、未登记外债。

在社会保障基金的隐性债务中主如果养老金缺口。

大家都知道，每一个人都应当在年青时期积累些钱，等到退休之后可以用这类积蓄安渡晚年。国家也一样，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应当给每个公民都设立个人帐户，在这个人工作期间，不断地投入资金。待这个人退休之后，从个人帐户中逐年提取资金，发放养老金。在世界上每个工业化国家里都有一个很庞大的养老基金，存了不少钱。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类钱都是多年来民众积蓄的。社会保障体系就打造在这类基金的基础上。可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大家根本就没什么退休基金。劳动者的节余都被国家用于基本建设投资或其他作用与功效。目前发放的退休金都是靠当年征收的各种税、费中支出的。这种操作办法叫做“现收现付”。也就是说，目前的劳动者在支付退休职员的养老金。直到前几年大家才刚最初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在名义上设立了养老保险的个人帐户。但，这类个人帐户都是空的。这就是大家常说的“隐性债务”。

中国的人口结构很特殊，除去因为平均年龄愈加大所导致的老龄化问题以外，[9]人口结构的分布也带来很大的麻烦。在60年代末，因为文化大革命，大中小学关门，上山下乡，抓革命、促生产，人口剧烈增加。仅仅在1965到1970年期间人口总数就增加了10454万。将来这个增速减少了下来，在1990到1995年期间只增加了6788万。出现了人口分布上的扭曲。

60年代生的那批人将在2025年前后退休。当他们退休的时候，正在上班的差不多都是独生子女。每个上班的人需要负担的老人的比率将特别高。老人赡养率将从2000年的11%上升为2030年的25%和2050年的36%。也就是说，目前是平均9个人养一个老人，到了那个时候。3个劳动者要养一个老人。假如还要根据现收现付的方法来支付养老金的话，仅仅养老金一项就要刮掉薪资收入的38.5%。显然，这样高的税率将摧毁国民经济系统。为了防止这一危机，大家需要要从目前开始逐步还债，充实个人帐户基金。

为了研究这个题目，世界银行的王燕，美国普度大学的王直，国务院进步研究中心的翟凡和我打造了一个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用动态模拟办法探讨了中国社会保障系统的财政缺口。[10]大家的结论是，假如大家保持过去的“现收现付”体制，养老基金将非常快出现收入支出缺口。根据1995年价格来计算，到2010年这个缺口将达到2060亿元。这个缺口将继续扩大，到2050年达到102730亿元。假如拿1995年价格计算的话，养老金隐性债务在2000年为63280亿元。那样到了2050年这个缺口将扩大为371390亿元。

根据国务院体改办和美国安然保险企业的计算，这笔隐性债务在2000年大约在76000亿元左右。根据世界银行的估计，这笔隐性债务在70000亿左右。[11]社会保障的隐性债务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但，这笔债务却是非还不可，越拖问题越紧急。

另外一笔隐性债务就是国有银行的不好的贷款。

世界著名的金融评级公司标准普尔在2001年十月9日说，中国的不好的贷款总额在30000亿左右。或许标准普尔的估计不那样准确，根据官方数字，不好的贷款占银行全部存款总数的25.7%，超越20000亿元。这个问题大家下面再详细剖析。

估计未登记的外债大约4000亿元。

此外，根据“债转股”的模式，一部分国有企业的不好的债务变成了国有银行手里的股份。假如这类国有企业盈利的话，那样国有银行还多少能分到些红利。假如国有企业继续亏损，那样在国有银行手里的这类股票还不等于一迭废纸？

因为很多城市信用社和农村信用社不好的贷款节节上升，为了防范金融风险，在1998年把它们合并成了100多个城市商业银行。除去上海商业银行等几个城市商业银行最好以外，其余的城市商业银行里面不了解隐藏了多少不好的贷款。到了肯定的时候，这类坏帐都大概转变成为国家财政债务。

地方政府、乡镇政府还有一大箩筐多多少少的债务尚未清理。

假如把这类隐性债务考虑进去，恐怕债务总额会超越了80000亿，等于GDP的80%。[12]这样来看，中国的债务负担很紧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13]因此，需要从财政上来给国有银行充实资金恐怕是力不从心。

4、国有银行是否应该上市？

4.1银行上市的基本条件

既然国家财政不可能向国有商业银行注入大笔资金，于是，有的人就开始动股市的脑筋，让国有商业银行上市，筹集一大笔资金，改变国有银行的资本充足率。

银行上市会不会成为金融改革的突破口？是否会出现“一股就灵”的奇迹？[14]

国有银行能否上市？或许有人觉得，这难道还成问题吗？四大国有银行是“国家所有，国家信誉”，只须国家批准，要上市还不是易如反掌？

事情未必这样简单。任何企业上市的首要条件条件是信息透明化。企业上市是直接筹资行为，也就是说，企业为了扩大再生产，拿出一部分股权来换取外部资金。比如，企业自有资本1亿元，年收益1000万元。假如想把经营规模扩大一倍，需要资本2亿元，于是，这家企业通过上市，对外发行等于1亿元的股票。假如企业的生产效益好，购买股票的人根据投资多少来推荐收益。假若股票价格上升，股东们还可以从股票升值得到额外的收益。因此，上市的首要条件是，第一，企业要有自有资产，第二，要期望盈利。

美国的创业板市场允许一些资金不足的企业上市。其首要条件条件是这个企业有好的进步前景和出色的管理团队。允许他们上市，事实上是让他们牺牲股权换取飞速发展和成长的空间。不过，如此的公司更像是马上出现的经营前景看好的“民营银行”，而不是目前的国有银行。

目前，在国内有一股如此的“热”，叫做搭国有企业上市最后一班车。就是说，中国已经入世了，政府的照顾政策只剩下非常短的时间可以公开用了，需要要赶在2005年以前上市。不然，假如上市需要靠企业的水平，国有企业就再也没机会了。看来，国有银行的上市问题正是这股“热潮”的产物。

4.2不好的贷款知多少？

国有银行上市的第一关就是要弄了解到底有多少家当。企业上市时考虑的是净资产。假如企业注册资本是1亿元，但欠其他人的债务有2亿。那样，大家说这家企业资不抵债。不要说上市，早就该破产破产了。金融机构的信贷资金中最多只有8%是是我们的，其余的都是企业和老百姓存的钱。银行拿储户的钱放贷，假如出现了不好的贷款，自然应当由银行负责。因此，在考虑银行的净资产时不只要看银行的注册资本还要看它到底有多少不好的贷款。假如银行要上市，第一要把不好的贷款的数字搞了解。在这里有几笔帐非算不可。

第一，2002年3月24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在出席“中国进步高层平台”时表示，国有商业银行去年底不好的贷款比率为25.37%；根据这一估计，国有商业银行的不好的贷款总额大约为22898亿元。

第二，根据官方报导，被“剥离”到四家资产管理企业的不好的贷款有15688亿元。四家金筹资产管理公司创建了一年多了，已经完成了回收四家国有银行部分不好的资产的任务。但，资产管理公司在处置银行不好的资产上没达到预期的成效。根据2001年9月底的数据来看，已经处置掉的和追回的不好的贷款总数为1360亿元，占不好的贷款总额的8.67%。

大家都知道，讨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要的势必先要回来。剩下来的不好的贷款都是些硬骨头。即使四大资产管理公司讨债和资产重组的本事非常大，能要回来30%即使非常成功了，那样还有将近10000亿的坏帐。[15]无论把这类坏帐“剥离”到哪儿去，坏帐还是坏帐。这是四大商业银行欠老百姓的钱。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储蓄者都有权把我们的存款要回去。老百姓不会去找那些资产管理公司，只能找当初收他们存款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如何来补这个窟窿？假如把这10000亿算进来，银行的不好的贷款总额要上升多少？亚洲开发银行在《亚洲复苏报告》中估计，假如把转移到资产管理企业的不好的贷款计算在内的话，中国国有银行的不好的贷款占总资产的比率将调整为37%[16]。

第三，现在，国有银行计算不好的贷款数目是使用“一滞二呆”的分类原则计算的。早在1998年的金融工作会议上朱熔基总理就明确指出，“大家不要盲目在所有范围都照搬国际惯例，但在贷款分类这个问题上，大家需要采纳国际惯例”。在2002年3月5日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他再度强调“商业银行从今年开始要全方位实行贷款水平五级分类规范”。[17]

可是，实行“五级分类”谈何容易。在1998年5月，中国人民银行在广东发动了一场中外闻名的“清分”试点。。需要在广东境内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和交通银行在3个月内完成所有金筹资产的清理和分类工作。为此，中央银行从全国调集了200多名专家会战广东，计划在广东清理分类之后，将“五级分类”逐步扩展到全国。中央银行和每个商业银行成立了专门的清分办公室，并且将任务和完成任务的期限分解到了每个基层分支机构。广东的清分试点从1998年5月开始，到8月结束。可是，清分的结论却成了中央银行“烫手的山芋”。参加清分试点的人说，再弄下去，大家就要变成反贪局了。一直拖了一年多，1999年7月中国人民银行才对继续拓展“五级分类”作出部署。在2000年9月，中央银行发布了《关于不好的贷款的认定方法》，让人意料之外地重申继续以“一逾二呆”作为确定不好的贷款的规范，其中确实有难言之隐。在2000年对银行的财务真实性和贷款水平进行全国性检查，连那些已经使用了“五级分类”的银行还要倒退回去，根据“一逾二呆”的数据来大全数据。为何中央银行在“五级分类”问题上会这样前后不一，自相矛盾？其中缘由固然不少，但非常明显，“五级分类”揭露出来的不好的贷款数字远远大于“一逾二呆”。[18]

根据1997年以前“一逾两呆”的规范，贷款逾期3年才划为呆滞，借款人走死逃亡才划为呆帐，而根据“五级分类”，只须借款人不可以归还本息30~90天就列入不好的贷款。[19]假定国有银行认真地使用了“五级分类”，很多目前算为正常的贷款将变成不好的贷款，不了解如此一来，银行的不好的贷款还要上升多少？

第四，“五级分类”与“一逾两呆”的根本不同在于是不是考虑信贷水平。假如一个企业借了10笔款，根据“五级分类”，只须有一笔贷款不可以按时归还，这个借款者的信用评级就要降低，其他贷款都要列入问题贷款。可是根据“一逾二呆”，只须其他贷款尚未到期就不算。根据“五级分类”，信用评级恶劣的国有企业有多少？现在给国有企业进行信用评级的事情尚在讨论之中，假如真的根据信贷水平来划分，国有银行的不好的贷款还要上升多少？

第五，四大银行的大多数贷款都给了国有企业，尤其是贷给了现在上市的1167家企业，其中绝大多数是国有企业。当计算不好的贷款的时候，是根据这类企业的帐面数字来评估的。依据国务院进步研究中心的报告，在1996年底，32.2万户预算内国有企业拥有些资产总额为7.29万亿元，负债5.18万亿元。负债率高达71%。在这类企业的债务中逾期、呆滞、呆帐与长期拖欠的不好的债务占20%，超越1万亿元。[20]这类只是帐面上的数字，真实数字恐怕更为紧急。

有人估计至少20%的上市公司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假帐。“银广夏”就是一个例子。前不久还被叫做资产水平特别出色的好企业，说破产就破产了。揭开盖子来，尽是假帐。假如有很多上市公司隐瞒了巨额亏损，那样一旦搞了解了这类企业的帐目，岂不是又要给银行的不好的贷款大大增加一笔？

近期，央行需要国有商业银行的不好的贷款每年降低二个百分点，也就是要降低600亿。据了解，这是央行新设的金融监管局的主要职责。事实上，这对于央行金融监管局来讲绝不是易事。央行的金融监管职员长期以来就像救火队一样在国内奔波。说大家的金融业“四面失火，八方冒烟”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现在，贪污腐败现象越演越烈，金融范围是所有寻租活动必经之途。拿这么有限的几个金融监管职员去应对“人心不古，党风日下”，实在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单一的金融监管途径是没办法应对日趋复杂的金融监管的。说声要降低600亿不好的资产，下个指标容易，如何实行？那些国有企业在继续亏损，到时候，银行敢不敢不再发放贷款？或者干脆叫他们破产破产？只须银行摆脱不了各级政府的控制，就别想摆脱源于国有企业的坏帐。

说句不客气的话，不要说每年减少600亿不好的贷款，假如可以维持在目前这个水平上就很困难了。在1992年，银行系统的不好的贷款还只有几千亿。眼看着突破了一万亿、二万亿。在金融系统中，人还是那些人，国有企业还是那些国有企业，经营环境还不如90年代初期，凭什么就能把不好的贷款降下去？

银行上市需不需要算了解帐目？假如算了解了帐，国有银行可以拿出来合股的资本到底有多少？虽然银行的状况和企业不尽相同，但基本道理是一样的。假如一家银行的自有资本是10亿，但贷款的坏帐也有10亿之多，事实上，这家银行已经把我们的资本全赔光了。银行的钱都是其他人的。凭什么拿其他人的钱上市呢？假如不好的贷款比银行的一级资本还多得多，那样凭什么上市？[21]假如某个公司已经是资不抵债了，公之于众，还有人敢买这种股票吗？假如不告诉老百姓真话，靠造假帐上市，以后如何解决？

“家丑不可外扬”，假如国有银行不上市，那样，尽管现存的不好的贷款数额巨大，但还可以慢慢应对。假如必须要急于上市，岂不是掩耳盗铃，立刻就要踩响这个大地雷？假如只不过学者们在研究改革策略，呼唤危机意识，对社会的冲击极为有限。假如真的让国有银行登上股市，那样立即和广大股民的利益联系到了一块，想盖都盖不住，那个时候再怎么说都晚了。

4.3能否把国有商业银行切块上市？

既然国有银行整体上市风险非常大，弊多利少，那样能否把国有银行切成若干块，先把那些资产情况和经济效益最好的上市？如此作既能够防止因为国有银行规模过大对股市导致的冲击，又很容易在上市过程中报告银行资产。比如，中国银行在国外部分资产总额1300亿USD，资产水平最好，假如在国外上市一定可以筹集到一部分资金。

假如在国外讨论这个问题，必然会把那些外国的金融专家和经济学家们搞得晕头转向，由于把银行切块上市的做法完全违背了经济学的知识和目前金融市场的进步规律。

第一，银行的资产势必是统一核算的。银行业就是金融服务业，为了提升服务效率，加速资金周转，就势必要扩大金融服务规模。在金融市场上，银行的规模效益很显著，这就是为何目前世界上的大银行要不断整理、兼并是什么原因。提出把国有银行切块上市的人假如真的倡导要把国有银行解体分割，那样，显然违背了国际金融市场未来发展趋势。

第二，因为区域差距和经营水平等缘由，每一个银行内部都有的效益较好的单位，也有一些亏损单位。有的吃肉，有的啃骨头。假如，单单把效益好的分行划出来上市，那样，那些效益不好的分行捆在一块，日子如何过？

第三，在国有银行切块的时候，资产好办，负债如何分？假如把效益好的部分划出来，把债务和不好的贷款留给母行或者其他部分，上市固然没问题，但，随后就出现了一个矛盾：上市的部分需不需要和母行维持联系？

假如上市部分完全独立，在资产所有权上和母行一刀两断，那样，母行的日子会愈加难过，母行为何要赞同把自己最好的一部分划分出去？倡导国有银行上市的目的是要帮助国有银行脱困，这样处置岂不是和上市的目的南辕北辙？

假如上市部分仍然留在母行体制内，那样上市部分就不可以回避对母行不好的贷款的责任。假若上市部分不向股东说明这类债务，那样就涉嫌欺诈。前不久破产的美国最大的能源公司安然公司就是如此造假帐的。每当出现债务，安然公司就成立一家新的公司，让新公司把债务背走。如此在母企业的帐目上一直维持非常不错的价值记录。虽然安然公司得逞于一时，但最后还是露出马脚，债权人追索子企业的债务，顺蔓摸瓜，还是找到了真的的债主，把安然公司告上了法庭。为安然公司作假的金融审计公司，为此牵连上赔偿责任，已经濒临破产。大家的国有银行上市，需不需要请那些国际著名的金融审计公司来审计？有了安然破产的教训，那些金融审计公司还会睁只眼、闭只眼吗？假若上市部分如实报告应当承担的不好的贷款那样，还上什么市？

金融改革的重点是打造现代企业规范，加大对国有银行的监督改革，主如果要改变国有银行内部的管理机制，提升经营和监管效率。切块上市并不可以促进四大国有银行内部的体制改革，也无益于明确银行产权，更谈不上促进国有银行的经营和监管效率。说到底，倡导切块上市的人无非是想通过股市为国有银行圈些钱。至于说拿到这类钱之后怎么样料理后事就欠缺考虑了。钟伟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金融改革绝无陈仓可渡--评“银行上市年”》。[22]他指出倡导银行上市事实上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于不思改制的银行，没理由相信它们上市‘圈钱’后会不把钱糟蹋光。”这个评论，一针见血。

与其切块上市还不如在体制外创建一些符合现代企业规范的新银行。与其在国有银行的不好的贷款的归属问题上纠缠不休，还不如保持国有银行的近况，在体制外进步民营银行。待到民营银行进步到了一定量，形成了金融市场上的有效角逐机制，然后再来考虑对国有商业银行的改造。

4.4股市容量有限，承受不了国有银行上市

倡导国有银行上市圈钱的人或许忘记了前不久国有股减持的教训。沪深股市总值占GDP的50%左右。但，其中三分之二是不可以流通的国有股。据了解是要为社会保障基金筹款，在市场上抛出一部分国有股。结果，国有股减持致使沪深股市暴跌，最后只好仓促叫停。

目前，老调重弹，国有银行上市，也计划从股市上捞一把。暂且不说这种做法是不是合理，就从中国股市的承受能力来看，这一做法就非常不明智。要将国有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提升1个百分点，至少需要800亿。要使中国四大国有银行达到所需的资本充足率，至少需要几千亿元。依据中国证监会的统计数字，从1991年到今天，上海、深圳股市为上市公司筹资总额为7796亿元。每年筹资金额只有1、二千亿元。假如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上市，每一个都是大块头，一下子吸收巨额资金，还不能把股市压趴下来？

4.5国有商业银行上市应当缓行

假若没作好筹备，仓促将国有商业银行上市，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申请上市，但在审计之后被揭露出来很多不好的资产，不符合上市的需要。这类银行声名狼藉，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第二，在国有银行上市过程中股市崩溃，和国有股减持一样，被迫中途叫停。

第三，蒙混过关，上市之后圈了股民的钱，但因为国有银行基本上没收益，没红利，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局部的金融危机，致使民众信心动摇，最后，国有银行遭遇风险，同时也拖垮了股市。

国有银行上市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假如上了市才能成为好银行，那样上市之前就不是好银行，而不是好银行则不应当上市。让国有银行飞速上市的倡导颠倒了逻辑顺序。应当在银行上市之首要条件高资本充足率，使得银行成为一个符合国际标准的稳定的金融机构，然后再讨论是不是应当上市。

至于说国有银行上市之后能否给股东带来收益？能否打造有效的现代企业规范，实行董事会的有效监督？能否通过上市提升效率，防范金融风险等等，这类问题都不是随便可以回答的。有鉴于此，为了金融安全起见，国有银行上市还是暂缓为妙。




[1]作者衷心感谢长城金融研究所同仁们的大力支持与帮助。感谢汤敏、彭恩泽等人对本文初稿提出的修改建议。文中如有谬误自然应当由作者负责。

[2]详见顾海兵、李扬等人在2001年的论文。

[3]参见《经济日报》，，2002年3月20日。

[4]参见《信报财经新闻》，2002年3月20日。

[5]参见《人民日报》2002年3月18日。

[6]参见2002年1月19日人民日报。

[7]参见慧丰，《中港台金融》研究简报，2001年1月。

[8]参见凤凰网，2002年3月6日。

[9]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将从1995年的7600万上升至2050年的3亿。参见世界银行《中国的养老体制改革》，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8年。

[10]参见王燕、徐滇庆、王直、翟凡，“中国养老金隐性债务、转轨本钱”，《经济研究》2001年第5期，第3页。

[11]关于养老基金的隐性债务有不一样的计算结果，其重要原因是各种计算方法对于经济增长率、通货膨胀率、资金回报率等有不一样的假设。但，各种计算的结论几乎完全一致：养老基金的隐性债务相当紧急，需要认真对待。

[12]到2001年底，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到境外筹筹资金与外债共计6000亿USD。国家外汇储备、金融机构境外净资产和企业在境外投资共3500亿USD。外汇储备2235亿USD。从这类数字可见，内地外债状况并不十分紧急。尤其是外债的机构比较合理，超越70%以上为中长期贷款。不至于对金融体系形成外来的威胁。

[13]在2002年出版的一本新书“中国梦：探索地球上最大的未开发市场”中，作者斯塔维尔研究了中国国有商业银行的未偿还借贷、政府及银行债券、外债等估计中国或许会面临巨大的债务危机，总国债可能达到GDP的75%。

[14]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萧钢表示，国有银行改革的三步曲是，第一，转变为真的意义上的国有独资公司，第二步，推行股份制改造，第三步，创造条件上市。还有人表示期望国有银行通过改制尽快整体上市。参见慧丰，《中港台金融》研究简报，凤凰网，2002年3月6日。

[15]在2002年3月24日的中国进步高层平台上，财政部副部长楼继伟表示，现在，国有银行剥离出1.4万亿元不好的资产，较乐观的估计能收回4000亿元，损失可能1万亿，若把这1万亿元折算到某一年，国家债务占GDP的比重就会明显上升。

[16]美国银行的不好的贷款常见在0.67%以下，欧洲在2%以下。在2001年世界前20家大银行的不好的贷款平均为3.2%。

[17]参见2002年3月6日人民日报。

[18]详细情况请参阅王君，“中国贷款分类规范改革的经验和教训”，《中国经济平台》，2001年十月号。

[19]在2001年中央银行公布的规定中已经把挂帐停息的时间由36个月降低为6个月，筹备进一步降低到3个月。对于新出现不好的贷款来讲划分标准日趋合理化，但对于已经出现的不好的贷款尚未全方位清理。

[20]参见王梦奎等《中国经济进步的回顾与前瞻》，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0年，第157页。

[21]中国工商银行副行长李礼辉在2002年2月在香港指出，商业银行在消化不好的贷款方面困难程度非常大。李礼辉表示，期望在数年内能将它不好的贷款比率由高于16%降至10%以下，以便为以后的上市创造条件。而在此之前，工行三年内都不会考虑上市问题。